郎咸平：經濟危機下中國零售業走向

　　在今天召開的第六屆全國中小城市連鎖超市發展戰略研討會上，郎咸平教授發表了題為《經濟危機沖擊下的中國零售業走向》的演講。以下為演講內容：
　　郎咸平教授：各位來賓，大家上午好。今天很高興能夠來到仙桃市和各位談一談在金融海嘯之下我們零售行業的未來經營之道。我相信在座的所有來賓都會對目前的經濟現象感到迷惑，昨天晚上來了之后就有很多的朋友問我，郎教授啊，最近百貨公司銷售下降，二三線城市的超市銷售怎么沒有受到什么沖擊？再看一下數據，今年第一季度樓市股市都回暖，尤其是這種大城市，上海北京深圳市中心的樓盤價格逐漸堅挺，汽車銷售量全國平均上升20%，奢侈品銷售量也大幅上升，二三線城市的超市上升并沒有什么下跌的趨勢，看起來我們中國的經濟形勢不錯啊，有作出低谷的趨勢啊。我在今天談到超市突圍戰略之前，我們一定要對現在的經濟環境有一個正確的理解，我們有一個政策，包括企業戰略甚至個人理財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根據表面現象做決策，那么首先我想給在座的各位來賓做一個分析，我們一起回到2006年，請你想一想，當時你是不是也經歷過一陣子火爆局面，包括股市樓市狂漲，什么古董字畫價格飛漲，難道是因為我們當時老百姓太富裕了嗎？表面上是這種狀況，因此當時我們很多人說是“流動性過剩”，都是泡沫，因為錢太多了。
　　那么在今天我想清楚的告訴各位來賓，你這么看問題的話就是看偏了。當時所有泡沫現象不是由于我們更富裕了，而是由于我們企業家尤其是制造業的企業家他們所面臨的投資經營環境已經開始惡化，所以我們發現從06年開始，大量的制造業資金不做制造業了，而是拿出來炒股炒樓買字畫，所以當時所謂的泡沫就是制造業的回光返照。這就是為什么07年的泡沫造成現在江浙制造業倒閉20%，不做制造業，把應該投資在實體經濟的錢轉而投資虛體經濟，各位朋友你們只要看到虛擬經濟突然火爆了，你首先就要想到這未必是轉機，很可能是新危機的開始。從06年-09年，我們每一個人面臨的投資環境是不是持續惡化？我們的匯率大幅上升20%，第二，去年以前的通貨膨脹，包括石油價格猛漲，所有的產品都在漲，從而使得我們制造業所面臨的成本結構大幅上升，還有第三個促進是什么？勞動合同法，這本來是一個很好的政策，但是這個法案的論證是倉促推出，使得我們三分之二的制造業立刻面臨巨大的成本壓力。為什么會誤判？就是因為認為06年的泡沫是流動性過剩，可你的前提是錯的，泡沫的來源就是前提性惡化，什么出口退稅根本就不應該調低，這都是因為對形勢的誤判。匯率，成本，勞動合同法，宏觀調控，出口退稅等問題使得我們每一個企業家從06年到現在，投資環境更加惡化。那么我想請問你，你在這種逐漸惡化的環境下你會干什么？就在這個時刻，08年底我們又碰到了金融海嘯了。
　　金融海嘯對我們是什么沖擊呢？金融海嘯對我們的沖擊就是讓你的問題更惡化，什么意思呢？那就是制造業的危機更深化。我們制造業的問題就是這幾個問題，投資經營環境惡化，碰到金融海嘯之后我們的出口受到重大打擊，我們出口比重有多大？我們出口的比重占了GDP的35%左右，而我們的內需市場呢？也不過是35%的GDP，這么大量的出口是什么樣的出口呢？是為了滿足美國人的泡沫消費，各位知道嗎？什么叫泡沫消費？只要是借錢來買的東西都叫做泡沫。而我們這么多年龐大GDP的35%就是為了出口滿足美國人的泡沫消費。而美國人為了從事泡沫消費，美國家庭借的錢的比例高達GDP的95%之多，我們中國呢？才是別人的七分之一。金融海嘯的沖擊是什么？簡單的講，讓美國的泡沫消費從此爆破，爆破之后就匯集成一把尖刀，繞過我國的金融危機一刀就插在我國出口制造業的心臟上。這就是我五分鐘之內就把金融危機講清楚了。我們中國的危機是什么？不是簡單的金融危機，而是06年就開始的制造業危機，講得更具體一點就是制造業所面臨的經營環境從06年開始持續惡化，走到今天又碰到金融海嘯一刀插在出口制造業的心臟上，從而使得我國沿海省份受到重創，那么如果各位來賓都能夠理解這個前提的話，我們就有更好的基礎來談談你們超市的問題。你看在這樣的困難形勢下我念幾個數據吧。
　　今年第一季度，世界四大奢侈品牌路易威登銷售量暴跌7%，GUCCI暴跌5%，圣羅蘭暴跌10%，還有迪奧暴跌8%，那么今年全年呢，根據貝恩斯坦公司的預估，差不多今年全年奢侈品消費暴跌10%左右，而且路易威登是大型的企業，手下還有好多企業，包括酒類暴跌24%、化妝品暴跌11%，鐘表珠寶暴跌41%，這些數字在我看起來很正常，可是我告訴各位，我們金融海嘯受創最嚴重的廣東省，他們的商圈里這些品牌銷售不僅沒有下跌，反而逆勢增長20%，而且是一線奢侈品，而且友誼商城買的十幾萬的名表今年一季度銷售量暴漲10%以上。而奔馳寶馬汽車還漲價，這是不可想象的。我還記得友誼商城鉆石卡的消費，在這樣差勁的環境下廣東辦卡的人數竟然上升了7%，一片火熱。你看全球奢侈品狂跌，中國獨漲。4月份，美國汽車銷售量暴跌40%，中國全國汽車銷售量平均狂漲20%，來賓們你們覺得正常嗎？股市樓市為什么回暖？你要把深層次的原因挖出來才能知道中國經濟到底怎么回事？
　　講一個故事，08年11月份美國的泡沫消費爆破，9月份的時候中國的出口一直還很高，11月份就變成負的，1月份的出口暴跌17%，3月份24%，4月份暴跌20%，我一點也不緊張，因為這很正常，因為美國泡沫消費爆破就應該是這樣的結局。可是讓我感到恐懼的是什么？1月份進口暴跌43%，我們做了詳細的分析之后發現，進口暴跌當中，除了石油以外的原材料暴跌50%，進口工業產品機器設備暴跌40%，我把這兩組數據丟給各位來賓，請您想一想，這些表面數據告訴我們什么故事？那就是，我前面講的制造業危機，五大因素影響，到了09年1月份，我們發現情況發生了質的變化，那就是我們國家的制造業基本上是簡單的從國外進口原材料，進口機器設備，粗加工后制造或者出口，如果1月份進口原材料暴跌50%，進口機器設備暴跌40%，以我的理論解讀，那就是企業家，尤其是制造業企業家已經不想干了，不想干了他會干什么呢？午夜夢回之際想想這一輩子，覺得自己愧對妻兒，就會到友誼商城買個名表送給老婆，買輛名車送給兒子，在家閑得沒事就買個房子炒炒股，所以股市樓市回暖。您看到的回暖只是一種回光返照，在這種大環境之下，我們慢慢就給切入到零售行業，您會發現在中國做零售，不管是高端的奢侈品牌也好，或者是像你們一樣的二三線城市的中低端品牌，我們看到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那就是第一季度真正受到沖擊的是北京的燕莎，還有上海的久光、梅龍鎮、中信泰富，至少跟我前面講的數據相比，今年第一季度燕莎的銷售量增長15%，原先預估是30%，而上海這些客流量下跌了10%，而銷售量梅龍鎮好像是下降15%，恒隆環比下跌21%，這種百貨商場受到很大的壓力，可是超市沒有看到什么特別明顯的下跌現象，那么在這種格局之下，一個非常有趣的題目就出來了，那么我們不能夠假設金融海嘯會過去，我們也不能假設企業面臨的投資經營環境會馬上改善，這是不現實的。
　　你在這種限制條件之下何去何從？這就是我今天演講的主題。請允許我先花幾分鐘時間談談諸位思想的誤區，我想對我們未來得發展在理念上會有一致的認知。我們現在制造業全面簫條，那么我們如何應對呢？我們基本上是看不上我們這些傳統勞力密集產業，甚至我們各級政府推出的政策叫做產業升級，或者產業轉型，那么這個提法對不對？從表面現象來看，這是對的，我給各位舉個例子，比如說我們福建啊，廣東制造玩具，出口玩具，毛利率很低啊，接近零，我們肯定看不上。但是我們做什么呢？就升級。每個人不是有手機嗎？手機上有電話卡，電話卡上的金屬片是集成電路，這東西好，回報率高，可以高達40%以上，所以表面上看起來傳統勞力密集行業利潤低，高科技資本密集的利潤高，所以我們第一個想法是不是做產業轉型，不要做玩具了，就做芯片。在這個時刻呢，我想提醒各位來賓，你千萬不要認為傳統行業，玩具也好，你們超市也好，你千萬不要認為他的利潤低因為它是傳統行業，你這么看問題的話就是有一個誤區，它真正的問題是什么？傳統勞力密集行業生產率低，利潤率低，真正的本質因素是什么？我就以美泰為例，出口定單是美國人下的，美泰的毛利率是多少？07年的數據來看是和芯片差不多，40%，為什么他不做制造？他做什么？他做六大環節，包括產品設計，原料采購，倉儲運輸，定單處理，批發，還有零售。當他做非制造環節的時刻，他能夠達到超過40%的毛利，我想請問你為什么？因為在整個產業鏈和流通環節當中，真正掌控定價權的就是這六大塊，而不是制造。因此今天包括沃爾瑪等等的產業資本進入中國，你不要把它簡單的看到就是他們來中國收購我們的企業，同志們，沒有這么簡單。他們進來的真正目的，我講的更具體一點，包括美泰，沃爾瑪等等，進入中國的真正目的是控制定價權，我相信這是很多朋友會感到震驚的一句話，而他們收購的渠道不是為了壟斷，你小看它了，而是通過收購這六個環節來強化他的定價權，這才是這些大型產業資本進入中國的真正戰略目的，我們看走眼了。甚至我們想出很多的辦法限制它，可是告訴各位，六大環節的收購，甚至對于你們零售行業的收購只是強化定價權的手段，所以我簡單的說一句話，你們的對手，產業資本，真正的目的是取得定價權。再說一句話，為什么去年原材料價格大漲，是誰操縱了價格？以美國為首的金融資本操縱價格，金融資本是哪些公司？包括華爾街的公司，華爾街的公司也叫做金融資本，也叫做國際金融炒家，他們的目的控制國際大宗公司的定價權，這就是為什么去年開始全球經濟危機，今天你們面對的是來自美國的金融資本，包括華爾街的公司，此外還有產業資本，包括沃爾瑪，美泰等等，這就是您所面臨的挑戰，而您從去年開始看到的所有通貨膨脹之所以造成，就是因為這些金融資本的拉抬。
　　石油價格你以為是歐佩克決定的嗎？鐵礦價格是鐵礦產出過決定的嗎？錯了，是金融資本。包括金融資本收購了雙匯，收購了養豬的產業鏈，金融資本還將繼續收購我們的重工行業，而產業資本沃爾瑪依然要進來，這兩個資本要進來，就是因為我們沒有取得定價權。你們所熟悉的金融資本，你們所熟悉的產業資本，進入到中國哪一個不是看在了我們的產業鏈？什么叫產業鏈？就是六大環節加上制造，4+1叫產業鏈，我們叫做高盛，他們不僅只收購雙匯，他們就是要收購整個產業鏈，高盛不是壟斷，而是高盛收購六之后它將取得定價權，這比什么都可怕。我也希望通過這個機會把我的觀點跟我們全國的企業家和政府官員做個分享。你只要理解我前面的講話，我就可以很能夠想象到像沃爾瑪家樂福這些店進來以后他會干什么？甚至我們有個誤區，沃爾瑪，家樂福進來之后好像還沒有開始大規模的收購各位，我們的生活過得還可以吧。為什么他們沒有進行大規模的收購呢？那么我建議各位企業家不要輕視沃爾瑪，我跟你講一個簡單的故事你就懂了，5月27日，沃爾瑪開了第148間店，其中大部分是好又多的，而沃爾瑪原先的店只有40多個，你們可能覺得40多個對你們沒有威脅，那是因為你不理解他在想什么。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德國戰敗，因此簽訂停戰協定的時候歐洲其他國家很怕德國的軍國主義復蘇，所以對德國軍隊的人數限制非常嚴格，德國為什么可以發動第二次世界大戰，因為德國在這種停戰協定的壓力之下他們大量的裁撤掉士兵，而把軍官都留下來了，所以在停戰協定的數目之內他們大部分都是軍官，而他們把整個德國的國家資源不遺余力的用來培養這些軍官，而這些軍官一旦培養成之后，到了30年代的后半期，軍隊可以迅速組建起來，因為軍官養成了，招募士兵非常簡單。那么這種軍官團隊的精英思維開啟了第二次世界大戰。那么我把這個故事放到沃爾瑪，請你想一想，沃爾瑪自己開的店只有40多家，其他的是好又多等等收購過來的，這40多個店是什么意思呢？你怎么解讀？我看到40這個數字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沃爾瑪在十幾年之前的美國配送中心也是這個數字，也就是說，沃爾瑪目前的戰略按照我的判斷，是在培養40幾個軍官。
　　對于收購你們這些士兵的二三線城市零售業還沒開始，為什么？還沒到時候，不急。所以目前是走在一個軍官的培養階段，表面上看起來，沃爾瑪收購速度減緩了，表面上看起來，我們內資的零售業還是占據著主導市場，甚至你會看到很多麥肯錫寫的零售報告，5年之后50%的零售市場將被外資席卷，現在看起來不是這樣的，可是實際上我覺得他們通過軍官的培養已經設立了幾個重要的軍官點，等到時機成熟之后就會像德國在二戰的時候一樣，戰線會一下子鋪開。這么大的美國需要幾個配送中心啊？62個而已，每個配送中心用的高科技我也不用多作介紹了，就和美泰一樣，他進入中國就是在控制著中國的整條產業鏈。6+1，零售環節呢，制造環節呢？給你們一個數據，06年，沃爾瑪的零售品牌占2.5%，08年加了一倍，5%，兩年之后自有品牌增加到20%，這個自有品牌的價格和其他品牌相比至少便宜10%，最多可以便宜到50%，這個是零售終端，他已經開始自創品牌，原材料采購呢？另外一個極端呢？他已經繞過了我們中國既有的物流體系，它自己的物流體系慢慢在建立，怎么建立？就是通過農超整合，透過一些中國人的農業公司進行供貨，比如說08年9月份，沃爾瑪在貴陽透過一家農業公司（豫東）向西南地區17家超市供貨，去年08年12月份大連叫（星夜園）農業公司，和沃爾瑪組建了一個什么種植中心，大概有5000畝的果園正在進行有機轉換，由（星夜園）來供應，同時在2011年聘用100萬個農民進行農超對接，現在已經完成了10%，多少土地呢？按照我們的數據顯示應該是25000多畝土地，已經并入了這個系統。數據顯示，沃爾瑪通過合作，融資等等方式，讓我們中國的內資農業公司，透過我們中國政府進行的農業改革進行農地經營權的大量收購，我們這次搞的農業改革什么意思？為了讓農業的內需增加，讓農民致富，原來的目的是想通過賣掉經營權，而后他本人也可以回到這家農場，或者農地去當工人，你拿到一筆出售經營權的資本金，可以再就業，也可以拿到薪水。當然這個思路是對的，可是問題是什么呢？真正有能力推動農地經營權收購的似乎不是各位，你們能力有限，沃爾瑪是外資也不太可能這么做，所以我的數據顯示，他們正在通過融資合作的方式，也就是沃爾瑪和農資合作，在發達地區附近的農地大量收購，收購完成之后再聘用當地的農民進行種植變成工人，而這些產品就從原材料方面掌控貨源而直接供應給沃爾瑪。所以不管是美泰，不管是通用電器還是寶潔，請你記住，國外產業進入中國的目的就是取得定價權，而他們取得定價權的方法就是掌控這六大環節。以沃爾瑪為例的話就是下游自創品牌，上游就是直接和我們國家的農業改革接軌取得大量農地，而且是間接取得。
　　你千萬不要以為外資好，那么我給你一個數據，我今天講的全是數據說話，我在思考，你如果真的聘用中國的農民當沃爾瑪的間接工人，他們是什么下場？看一看沃爾瑪如何對他們的美國工人就知道了。沃爾瑪在美國有大概不到4000間的店，雇傭人數62萬人，有醫療保險的比例，在美國大型企業不提供醫療保險那是不可想象的，62萬人當中有醫療保險的比例只有49%，而且薪水非常低，如果這是沃爾瑪在美國的記錄，那么到了中國，你知道我擔心什么嗎？我擔心農業改革當中缺乏一個游戲規則的制訂，我們的農民有沒有可能被剝削，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情。因為這個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這種大型農莊聘用當地的人，已經在非洲和南美洲出現多次，都是當地的農民慘遭剝削。那么我認為，我們在這點問題上考慮的話應該更深層，如何確保弱勢農民的利益。我們中國的零售行業甚至包含到我國大大小小的定價權，而且是國內定價權，從此以后被沃爾瑪掌控，美泰就是把中國玩具制造業的全部利潤全部吸干，但是沃爾瑪這種做法會讓他在中國取得定價權，而在中國取得定價權之后，我非常擔心他會把上游的利潤全部吸干，下游利潤也全部吸干了，合法的匯出中國，這就是定價權之戰。而且我還在考慮，像我們這一般的超市怎么辦呢？諸位想想，沃爾瑪為什么現在不急？因為根據我個人的獨立研究結果顯示，像你們這些二三線城市的超市，缺貨率比較嚴重，一直困擾很多的超市。以我的研究結果顯示，我們曾經派人調查過一個超市，就是如果你要達到完美的缺貨率的話，如果你要供貨商直接供貨到你的超市來，你需要150個卡車的車次才能完成此次的目的，如果你是自有的卡車車隊的話，你只需要12車次，這就揭示了為什么沃爾瑪在美國的車隊有6000輛車，全國是自己供貨。這就是掌握物流的成本，建立自己的車隊，這6000輛卡車全部都有衛星定位系統，甚至美國的陸軍的物流系統都學習沃爾瑪，他們已經非常先進了，我們不可能要求你們也達到這種系統。這種系統在中國根本沒有建立，可是我們看到這些數據顯示它正在做。如果在中國已經把這些配送中心都做好了以后，把這些高科技定位的物流系統全部到位之后，那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后德國干的事，軍官統統到位，只要到位50個軍官，就可以養幾千個士兵。他們會把整個整個產業鏈全部掌控之后，才會通過這些軍官廣泛的收購兵源，到那個時候才是收購的開始。
　　我相信大家現在已經聽懂了，大家肯定要說，那我們怎么辦呢？我談談我的建議和我的看法。今天要透過我們中國的企業做成6+1個產業整合是非常難的，我真正擔心的是什么？就是從此以后我們物流產業的定價權將永遠淪喪，而且我再警告各位來賓，你們這個行業在我看來，是一個戰略型的行業，因為你們太重要了，你曉不曉得你們在農村地區的戰略性有多重要？你能不能想象到如果你們在座各位的超市大米價格暴漲20%的話，那就是政府的危機，如果暴漲50%的結果會是什么你能想象嗎？因此在這個時刻我要特別告訴各位，你們面臨的最大危機就是定價權的淪喪，但是按照這種形勢走下去的話，我們通過內資取回定價權的幾率幾乎是零。其實今天上午開幕式我沒有來，我沒有偷懶睡覺，我來武漢是很不容易的。我手下有大量的研究人員，昨天晚上幾位領導跟我談話以后我2點鐘才睡，幾千個數據從世界各地給我傳過來，我剛才就在背數字，討口飯吃不容易啊。在座每一位來賓，你們有沒有所謂成功的先例？而且是我認為可以拿出來談的先例？等我把整個理論講完之后，再邀請幾位專家來進行對話，來討論幾個問題。有些超市竟然在農村可以起大一個重大物流作用，可以取代部分政府的職能，從農民手中買雞蛋鴨蛋，然后通過超市去買。這個沃爾瑪是做不到的，而諸位扎根基層以后，我們雖然不是沃爾瑪，但是我們通過一些做法可以達到沃爾瑪的水平。美國有個教授做過研究，沃爾瑪物流成本1.3%，凱馬特是8.7%，西爾斯5%，那么我們中國是多少？10%-20%之間，我們為什么有這么高的物流成本？因為很大一個層面就是你不能像沃爾瑪一樣把這個六大環節全部壓縮，沃爾瑪能夠做到的原因是什么？他就是大幅壓縮時間，舉個例子。西班牙一家服裝店，從服裝設計一直到零售完成，我們中國的服裝行業需要180天，而西班牙這家店ZARA只需要20天，我們過去在物流行業提到的人員成本，水電費之類的，通過壓縮時間都可以轉化。西班牙這家店一件衣服如果需要180天才能完成的話，那就需要180天的倉儲成本，這個壓縮整條6+1的產業鏈就可以把這個成本壓縮到最低，壓縮得越緊，成本越低，利潤越高。我到北京燕莎看中一件衣服非常貴，可西班牙那家店只需要60塊錢，沃爾瑪也是這樣做的。大家的機會在哪里？我不是來講理念的，我覺得仙桃市現在已經在往這邊推動了，我把理論講清楚之后一定要讓諸位明白，這種推動的價格到底有多少？透過你們，來統購統銷，就可以大幅壓縮產業鏈，各位知道嗎？由于你們的點都已經建設好了，如果能夠通過地方政府再推一把，你把這些點高效集結在一起，你最后的成本節省會和沃爾瑪一樣，雖然沃爾瑪需要衛星定位系統搞配送中心，但是你們不需要，所以我建議各位來賓，今天聽我演講完之后，你就要思考一下，沃爾瑪成功的本質是什么？那就是透過整條產業鏈的控制取得定價權，同時透過產業鏈的高效壓縮大幅降低物流成本。沃爾瑪透過收購6+1的六取得定價權，同時通過這種做法使成本大幅降低，通過這兩點的掌控，物流成本的大幅降低就是諸位的希望。沃爾瑪的精神我們可以學會，我建議各位今天在二三線城市已經取得的定價權，只要我們能夠透過某種方法和地方政府的推動，我們把整條產業鏈全程掌控，包括我剛剛建議的，也是你們仙桃市做過的，就像沃爾瑪一樣，你也可以在當地采購，下游你們一樣可以透過自己的超市的銷售，不管是不是做品牌都不重要，你就要通過6+1，通過密集的網點，和沃爾瑪一樣通過密集的采購，大幅降低物流成本。我們這么做，就可以在沃爾瑪還沒有全面招聘士兵之前，占駐你的據點。而我講的這一切不是我個人的想法，而是我待會兒對話的一位企業家已經做到了，同時我們仙桃市也持續往這方面在推動，這就是為什么我希望在演講結束之后通過一個對話讓各位理解一下實際操作是怎么操作的。最后我也想提醒各位，我們大家對外資要有一個全新的理念，那就是今天你面對的是金融資本和產業資本，他們成功的原因就是對定價權的掌控。如何掌握定價權？就是取得六，這也是沃爾瑪成功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充分壓縮產業鏈，這個精神我相信可以從我們這個層次開始向外推展，而且我們已經有企業家有了類似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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