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模式”升級路徑還原 金融改革懸念重重 溫州報道
炒房、投礦、打火機、皮鞋……這是溫州這座城市在過去的發展中留給世人的印象,但是從去年開始,民間金融暗流激起的“浪花”讓外界開始熟知這座城市除去工業發展以外,還有野蠻生長的民間借貸。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曾產生了一些具有鮮明地區特點和時代特征的經濟發展模式,其中典型的有“珠江三角洲模式”,“蘇南模式”和“溫州模式”。其中,“溫州模式”是指溫州地區以家庭工業和專業化市場的方式發展非農產業,從而形成“小商品、大市場”的發展格局。
21世紀網在4月初來到這座剛剛被國務院金融改革試驗區的城市,探求溫州商人及其商業模式在過去、今天或未來的轉變。在金融改革的試驗大潮中,溫州又將給外界帶來怎樣的驚喜,亦或懸念?
“溫州模式”的雛形
三面環山,一面朝海, 偏安東南之隅的溫州自古以來被稱為“七山二水一分田”,特殊的地理環境造就了特殊的人文與經濟。
上世紀80年代,中國的許多地方——無論是都市或窮鄉僻壤,突然冒出了一批操著奇怪的方言、兜售著各類小商品的異鄉人,他們迅速在神州大地上開始了當時還不被認可的“投機倒把”,這些人就是今天的溫州商人。
1983年11月29日,在全國農村工作會議上,時任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國務院副總理的萬里,對溫州蒼南縣宜山區的再生紡織業大加贊揚,稱之使單一的農業生產開始變為農工商綜合經營,“展現出生產力充滿生機的發展前景”。
“前店后廠”的家庭作坊,是溫州經濟發展模式的“雛形”!皽刂菽J健,用溫州人自己的話說,是人多地少的實際“逼” 出來的,人多地少是當前我國普遍性的矛盾。在溫州,這個矛盾就更加尖銳。在當時,全國人均耕地1.5畝左右,而溫州人均不過0.43畝,為了解決吃飯就業問題,“逼” 著溫州農民外出謀生,從而煉就了從事小工業、小商品生產的本領和適應力。
1985年5月12日,《解放日報》頭版頭條刊發題為《溫州三十三萬人從事家庭工業》的長篇報道,并配發評論員文章“溫州的啟示”。文中指出“溫州市農村家庭工業蓬勃興起,短短幾年,創造出令人矚目的經濟奇跡。如今‘鄉鎮工業看蘇南,家庭工業看浙南’已為人們公認。
數據顯示,到1986年,溫州全市家庭工業已飛漲為14.65萬戶,從業者33.86萬人,占農村勞動力總數的12.66%。而與此同時,全市171家中小國有工業企業如老牛破車,步履蹣跚,虧損53家,虧損額達1.3億元。
1986年9月,浙江省委召開擴大會議,經過反復熱烈的討論,通過了送交黨中央、國務院的《關于建立溫州試驗區的報告》。報告設計了五大試驗內容,提出:溫州的試驗帶有“投石問路”性質,因此,試驗內容、范圍、方式、步驟不受傳統理論、現行體制和具體政策的限制,允許打破常規、放手探索,準備承擔一點風險。
溫州一位皮革廠的負責人告訴21世紀網,在上世紀80年代,盡管溫州國營和集體工業基礎薄弱,周圍又沒有大城市工業的輻射,“但是溫州人還是闖出了一條適合自己特點的發展商品經濟的致富道路,形成了令人矚目的溫州經濟發展格局!
在他看來,“家庭作坊”式的工業在溫州農村商品經濟發展中扮演了主角,這是溫州不同于蘇南經濟模式的一個顯著特點。溫州農村家庭工廠密集成片,可以說“家家是工廠,戶戶是車間” 。
為什么溫州農村家庭工業在溫州經濟早期發展中具有如此強大的生命力呢?上述皮革廠負責人告訴21世紀網,其原因在于,家庭工業在溫州早期生產力水平較低的條件下,具有自己內在的優勢,“首先用工成本低,其次家庭成員便于管理和信任,三是不與國營工廠爭原料,可以充分利用廢棄物資,生產價廉物美的小商品!
正因為家庭工業具有這些特點,才使它得以站穩腳跟,在短短幾年內得到迅猛發展。
溫州這種農村家庭工業的發展道路,被一些經濟學家稱之為廣大農村走富裕之路的又一模式——“溫州模式”。
但是,溫州經濟在發展過程中有很長時間上級政府對其改革的態度一直搖擺不定。外界對溫州經濟模式的“異端”也存有頗多質疑,溫州的民營化改革一度被否定。
溫州經濟模式改革試驗的第一個階段是在上世紀80年代,即1980年到1990年,國務院有關部門多次組織人員對“溫州模式實為資本主義模式”,溫州經濟的“資”“社”屬性,“資本主義復辟的典型”等問題進行調查論證。
在當時,即使是浙江省政府對溫州一些超前的做法也有頗多非議。幸運的是,溫州地方政府不是被動應對,而是有針對地予以說明。以溫州市政府研究中心名義提交的報告包括《溫州個體、私營企業主的經濟狀況和政治態度》、《溫州個體私營經濟考察報告》、《關于溫州模式的幾個問題》、《關于溫州問題調查的補充報告》等重要文件,或是積極陳述或是頑強辯護。
最終,在那十年中,從“前店后廠”的家庭作坊起步,溫州人依靠“低成本、低技術”的小商品占領市場,形成了“小商品、大市場”的溫州模式。溫州模式在中國改革發展史上成為一個經典,自此與蘇南模式、珠江三角洲模式三分天下。
改革試驗的前沿
在上世紀80年代,溫州產業在經濟方面大體上完成了自己的資本原始積累的階段;在政治上則是盡可能地避免意識形態之爭,而使物質第一的思想深入整個社會。
1987年,國務院批準建立溫州經濟體制改革試驗區,對于地方政府來說這就意味著它的行為即便與主流意識形態不相符,也不至于招致嚴厲的懲罰。這為溫州經濟發展所有可能屬于“出格”的改革行動卸下了包袱。
溫州當地一位學者告訴21世紀網,這和溫州人骨子里的人文傳統有很大關系,“永嘉學派代表人物葉適講究‘功利之學’的思想——‘既無功利,則道義者乃無用之虛語’,這千百年來早已深刻于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的人們心中。一旦給予其生長的環境,就會很快發展壯大!
現代的溫州帶給世人的印象往往就是“小商品、大市場”,或是溫州炒房團之類的,但是在中國歷史上曾經在溫州誕生了著名的永嘉學派,而這學派的思想至今仍是溫州商人集體行為的一種體現。
永嘉學派,又稱“事功學派”、“功利學派”等,是南宋時期在浙東永嘉(今溫州)地區形成的、提倡事功之學的一個儒家學派,是南宋浙東學派中的一個重要分支學派。因其代表人物多為浙江永嘉人,故名。
在南宋那個風雨飄搖中的小朝廷,商人依舊是沒有社會地位的,但是葉適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在他看來,反對空談性理,提倡“事功之學”,重視商業,主張提高商人地位,觀點與朱熹、陸九淵對立。
但遺憾的是,今天的溫州商人里很多已經不知道葉適是何許人也,做皮革的那位溫州商人甚至不清楚永嘉學派,但是這些溫州商人的思考問題的方式卻因為葉適而一脈相傳。
“在家庭作坊的生產方式逐步發展成為規;a之后,溫州經濟也開始出現了瓶頸!鄙鲜鰧W者告訴21世紀網,溫州上世紀后十年,即1990年-2000年這十年,“溫州模式”出現了野蠻生長的狀況,“遍地都是打火機廠、眼鏡廠、皮革廠、鞋廠、汽車零配件廠等等,很快就讓原本依靠低勞動力成本參與市場競爭的溫州模式,難以適應新的經濟環境的要求。”
21世紀網得到的一份《2000年溫州市政府工作報告》顯示,溫州市1999年實現國內生產總值732.5億元,比上年增長12.2%,高于全省平均水平2.2個百分點,人均國內生產總值首次突破萬元大關。其中一、二、三產業分別增長4.7%、13.1%和12.7%。
《溫州懸念》一書中在闡述當時溫州的經濟繁榮時候這樣描述,“眼鏡、皮鞋、打火機,一直是許多人津津樂道的溫州經濟的三大‘花旦’。有關政府部門開列了這樣一張清單:每小時,溫州生產皮鞋12萬雙;每天,溫州有100萬副太陽鏡銷往世界各地;每年,1億只打火機走下裝配線,70%出口。溫州的生產廠家打個噴嚏,全球打火機市場就得感冒。”
但是,這種經以低成本、小作坊創業逐步發展起來的溫州產業,近年來在產能過剩的大背景下,不得不承受原材料價格和勞動力成本大幅上漲的壓力,生存越來越困難,而競爭對手則悄然崛起。
與大江南北的急起直追者相比,僅在距離溫州200公里內就有年成交額超過100億元的全國集貿市場巨無霸“義烏中國小商品城”和“紹興中國輕紡城”,溫州專業市場的先發優勢已不復存在,出現了明顯的相對萎縮。而同時,20世紀90年代,溫州經濟恰恰進入了又一個高速發展期:1994年,全市鄉村工業的總銷售額猛增到了300多億元,約為10年前的50倍。
溫州中小企業發展促進會會長周德文指出,紐扣、服裝、開關、皮鞋、打火機等小商品是當年溫州人起家的行業,其共同的特點是都屬于低技術行業。在過去“短缺經濟”的年代,曾為溫州經濟的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笆聦嵣希@些處于產業鏈條低端的民營企業,經不起任何大風大浪!
例如,打火機是溫州產業的一個縮影。在溫州,1990年-2000年是打火機行業最興盛的時期,溫州全市一度擁有5000家打火機企業,金屬打火機更是占據了全球80%的市場份額,但十年之后,溫州打火機企業已經不足百家。
《2010年溫州政府工作報告會議》指出2009年是新世紀以來溫州經濟發展困難最集中、挑戰最嚴峻的一年,“全市當年生產總值2527.9億元,比上年增長8.5%;財政總收入360.7億元,其中地方財政收入195.6億元,分別增長6.2%和8.6%;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837.7億元,增長10.5%;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8021元,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10100元,均增長7.1%;城鎮新增就業8.4萬人;外貿出口109.4億美元,下降8.1%。”
21世紀網得到的一組數據顯示,在2000至2010年的經濟增長周期中,溫州GDP的平均增速不足10%,而來自蘇南的蘇州的GDP平均增速卻高達15%,超出溫州的一半水平。這與此前10年兩地的經濟增速,形成了極為明顯的背反效應,1990至2000年,溫州GDP從78億元升至828億元,增加了10.6倍,而同期蘇州GDP僅增加了7.5倍,溫州在這一階段的經濟增速高出蘇州40%。
產業轉型的窘境
在《走遍天下的溫州人》一文中,作者李慶鵬提供了這樣一段背景:“中國歷史悠久,中國人的頭腦也不比任何民族差,只可惜中國人向來不重視數字。比如中國古代常常以三、六、九代表多數,古籍中的許多數字都以大約、左右等模糊不清的概念來描述。
“溫州就不同。這地方容易出兩種人。第一種自然是商人;另一種是數學家。溫州素有‘數學家之鄉’的美譽,姜立夫、蘇步青、李銳夫三位當代數學界泰斗均出生于溫州。原中國科技大學校長谷超豪、北京師范大學校長陸善鎮、西安交大的徐桂芳、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楊政道等也都是名揚海內外的溫州籍數學家。商人和數學家這兩種人有一個共同的特征,就是工于計算!
2000年至2010年這十年中,善于“算計”的溫州人開始在產業進入發展瓶頸的時候,選擇了投機生意。
過去那個引領時代發展先聲的“溫州模式”已悄然生變,越來越被“股市敢死隊”、“炒房團”、“炒煤”“炒礦”、“炒棉花”等“炒”聲所淹沒或被貶義為“遍地投機”。
21世紀網了解到,在“2010年溫州市百強企業”中,除2家房地產公司和6家建筑公司外,其他40多家制造業企業,無一不涉足了房地產開發,包括康奈、奧康、報喜鳥等知名制造業企業。
為何越來越多的制造業會投身到其他行業中,尤其是“賺快錢”中呢?
溫州當地一家小額貸款公司負責人告訴21世紀網,對于以低成本為基底的溫州制造業來說,在2010年之前也開始大批地出現產業轉型,“但是并非說轉型就能成功的,如信泰眼鏡大王胡福林去年的跑路,就是轉型不成功典型案例。”
2011年9月20日,人稱“眼鏡大王”的溫州信泰集團董事長胡福林因不堪債務重負出走美國,企業陷入危機。
究其原因,胡福林后來坦誠是因為轉型太陽能產業而導致資金鏈緊張,最終導致出走!拔覀兤髽I家近幾年一直在謀求轉型,希望更多從事附加值高,利潤率高的產業。在轉型過程中,這兩年資金投入很大,像太陽能這塊的技術力量投入,眼鏡這塊的品牌投入,連鎖店的投入,團隊的搭建,都花費了很大一筆費用。如果政府在轉型中能給我們政策支持,銀行能表態對貸款資金不輕易抽貸,那我們就會有信心做下去,不然就是轉型轉一半失敗了!
在當初缺乏銀行借貸的時候,胡福林等一批溫州商人開始選擇從民間借貸融資。但是民間借貸存在的高利貸,又讓這些溫州商人無法承受,一旦產業轉型不能很快帶來盈利,其負債成本將會越來越高,而民間借貸也容易因為溫州商人的“跑路”引發更多的經濟衰退連鎖反應。
“民間資金充裕,在制造業利潤低迷的時候,開始轉向來錢更快的一些行業,如民間借貸!鄙鲜鰷刂莓數貙W者認為,在溫州,凡理論與實踐發生矛盾時,先服從實踐。“否則,理論就成了‘教條’,就束縛了創造性,還談什么改革和解放思想!理論與實踐之所以會發生矛盾,是因為理論落后于實踐,因為理論是實踐的產物。當新的實踐不斷嘗試,原有的理論就無法適應。如果仍用原有理論來指導實踐,理論就會阻礙事業的發展。例如,目前溫州民間借貸的繁榮,就是在實踐中摸索出來的,既然這個市場很大,就應該規范引導!
溫州金融改革的懸念
2011年,溫州地區所出現的種種亂象嚴重破壞了民間借貸最根本的信任信用基礎。以信任為基礎的溫州民間借貸已經喪失了在價格和效率上的優勢,對緊縮政策下民營資本的緩沖作用也在遞減,如何改革成為重點?
改革開放三十年以來,溫州工商業微觀細胞的組織結構幾經裂變,家庭工業——私營企業——聯戶合伙企業——股份合作企業——企業集團——有限責任公司等等,但從本質上說,家庭經濟的基因內核猶在,如今溫州經濟發展模式將從過去的制造業向金融業改革邁進。
2012年3月28日,國務院常務會議決定批準實施《浙江省溫州市金融綜合改革試驗區總體方案》(下稱《方案》),要求通過體制機制創新,構建與經濟社會發展相匹配的多元化金融體系,使金融服務明顯改進,防范和化解金融風險能力明顯增強,金融環境明顯優化,為全國金融改革提供經驗。
身為溫州中小企業發展促進會會長的周德文,從2000年的溫州市“兩會”開始,就一直為小額貸款的溫州試點奔波呼吁。他認為此次金融體制改革試點目標有三個:一是打破現有金融體制的壟斷,允許民間資本進入金融服務領域;二是讓民間借貸合法化;三是積極拓展民間資本新的投資領域,“中國經濟體制的改革正進入深層次的階段,改革并不晚,問題在于我們要堅定的推進改革,而不應停滯或者倒退,否則代價就太大了!
和之前的產業轉型相比,此次溫州金融改革試驗則提出了更多的懸念。
第一大懸念,即“迄今為止尚未出臺任何細則具體解釋到底需要符合什么條件的小貸公司才能改制為村鎮銀行”。上海證券研究員胡月曉認為,管理層對民間資本全面參與金融機構的顧慮可能包括兩點:首先是出于對金融風險控制的擔憂。目前我國正在加緊研究制定
包括存款保險制度在內的配套制度,并且我國已經積累了幾十年的金融監管經驗。所以這樣顧慮應該可以逐步消除。其次,作為典型的國家資本壟斷行業,銀行業的高額利潤也是相關利益集團不愿放手的原因之一。
胡月曉預計,至少在今年年內,《方案》將繼續停留在文字階段。
第二大懸念,溫州金融改革試驗區沒有提出來利率市場化的問題。中國民營企業聯合會會長保育鈞指出,在一個市場經濟國家里,存貸款利率不市場化,這恐怕是不符合市場機制的基本條件。利率是資金資本的價格,價格是配置資源最重要的一個機制!八岳什皇袌龌,在金融資源就容易錯配。”
上述兩大懸念尚屬于技術問題,在上述溫州學者看來,留給溫州金融改革最大的懸念是如何引進或者培養適應改革試驗區的高端金融人才?
“首先,溫州本土缺乏金融文化的土壤,僅有的溫州大學和國內頂尖的金融院校相比差距還很大,無法短時間內培養出優秀的金融人才;其次,放高利貸和做村鎮銀行是絕對不一樣的,金融是系統性工程,需要專業人才來管理,這一點溫州當地尚沒有足夠的儲備人才,沒有足夠的金融人才來參與改革試驗,《方案》只能是一紙空文。”在這位學者眼中,目前整個溫州的經濟狀況和人文環境都不足以吸引高端金融人才,“這些人會選擇去上海、北京或深圳,溫州依靠什么優勢來吸引他們呢?這是最大的問題!
和當初以來低成本的家庭作坊發家不同,溫州此次金融改革試驗最大的軟肋就是金融人才的缺乏,尤其是高端金融人才。
上述小貸公司負責人也坦言,制造打火機、皮鞋、眼鏡等產業,隨時都可以招聘到大量的勞動力,政府只要提供政策配套和工業園即可,但是金融改革不同,“這不是一兩個人可以解決的,小貸公司轉型村鎮銀行并非改個名字那么簡單,需要有豐富的金融管理經驗才行,未來肯定不能指望放高利貸的來進行金融改革的試驗。”
21世紀網在溫州調查時了解到,目前溫州本土銀行有5家,包括溫州銀行和4家農商行,另外,知名大學僅有溫州大學一家,且金融系并非其強項。
一份溫州銀監局的報告顯示,截至今年2月末,溫州銀行業金融機構不良貸款為112.41億元,比今年初增加25.46億元,比1月末增加17.85 億元;與此同時,不良貸款比例比今年初上升0.38個百分點,比上月末上升0.27 個百分點。這說明風險已經存在向金融系統蔓延的趨勢。銀行不良貸款上升帶來的風險將直接縮減銀行的信貸動能,對本已面臨“融資難”的民營企業將是“雪上加霜”的打擊。
對于處于金融改革試驗前沿的溫州來說,如何在此次改革前對溫州地區銀行的壞賬問題做出針對性處理,亦是一大懸念。
對于一個資源貧乏的城市,如果成功完成資本驅動型城市的產業轉型,溫州依舊任重道遠。(21世紀網 韓迅)